花空烟水流

【阴阳师/秋冬组】归宿

邪教注意⚠️：鬼女红叶*雪女

ooc注意

雪女第一人称

这便是我的宿命了——在永无止境的洁白中歌唱。雪花为我伴舞，冷风为我和声。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，我便看着化开的一部分冰川，看它们化成水流下去，延续我未知的旅途。

来自冰川的水，也许汇成了河流，侵蚀出河谷沟壑，携带着沿途中的泥沙，就那样快活地奔入海洋。

不过这些我通通没有见过，只是曾听到雪山来的旅人所言。他们看不见我，而我就飘在他们身边。我什么都不知道，对于这雪山外的世界。从记不清晰的时候起，我的生命只属于这雪原。

我只是雪原中渺渺的一粒烟尘，又需要全心地侍奉它。

我也曾救过人，他迷茫地走掉了；我也曾杀过人，把他们冰凉的身体埋进雪堆，或者放到我所能及小河上送他重返人间极乐。

没有原因，没有意义。保护这雪山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。我用我卑微的心期待着会有人来这里，他们给我带来全新的故事。

雪花飞舞的日子里，我记不清年份，仿佛天地间只余永久的黑夜与白天。

一日。

我正在雪峰上眺望。

来人了。

远处有一个火红的身影，像是出生不久的小鹿一般彳亍前行。

是疲惫的旅人。我想。

也许寒风吹得他走路都歪斜起来，也许早已透支的体力让他无法再迈开脚步。

啊，没错，就是这样的。

他已经在濒死的边缘了吧？我已经感觉不到她的生命气息。

去救下吧。我想，因为许久见不到人，我指望着他能说些什么自己的故事，让我再去神往一下。

我从空中飞过，脚尖踏着轻快的舞蹈。

呀，倒下了。我才飞过一半的路程，那个人已经停止了动作。我又飞了过去。

已经离她很近了。

说起来我很惊讶：这是个女妖。

我这辈子，没怎么见过妖怪。每个妖都有属于自己应该存在的地方，随意走动，会被吸干了灵气的。

来这雪山之巅的妖怪，我没见过活着回去的——我也救不了。

想来，这个妖鬼，也是因为误入雪山，而虚弱至此。

“啊！”那个妖躺在雪地上，勾人眼睛盯紧了我，“你就是雪女吧？”

她的声音似乎注入了全部感情，显得真挚又执拗。

我点点头，落下去，落在她身边。

“啊！果然像传言中那样好看！”她有点癫狂起来了。哪怕她的躯体无力动作。

我没有说话，继续听她说。

“你知道吗？我来这里，舍弃生命来这里。”这里的话，她的言语轻柔了一些，不过等到后半句，她又开始成那样地令人畏惧了，“我就是为了你！哪怕只是见一见你的容颜，我在所不惜哦！”

她的嘴咧开了，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。然后，她开始笑了。

“嘻嘻嘻嘻嘻嘻——”

凌厉的笑声中，一阵狂风骤起，吹起了红枫漫天。我便在红枫中跳舞，跳一曲送别的舞。

当风停了，红叶最终散落下来，女鬼也不见了。若非雪地上飘着红叶，让我几乎感觉不太真实。

我想，她的归宿是我。

那我呢……

那是很久前的事情了。今天的我想着，腰侧系着一枚当年捡起的红叶。我用妖力把它留了下来，权当做个念想，没有原因。

我曾无数次把脚伸入小河，踩着河底的沙土，轻轻向前走去，像是顺着水流飘走，飘向那大千世界。

我总在那种时候想起那年的那个影子，我也想去看看她，看她曾生活过的地方。

但每当我回首，无际的雪原像是婴儿的摇篮赐予我无尽的安全感，它把我包容进去，这便是我的归宿。

我的生命属于这雪原。